“无常”与“当下”

黎  斌

当渔人从铜岩脚下捞起“释、道、儒”三尊铜像后，不知不觉，已有七百多年。星移斗转，铜岩脚下的锦江几度潮起潮落，铜岩顶上的跨鳌亭几经风雨沧桑，铜岩边上的铜仁城早已今非昔比，一切都在“无常”中……

在这里，我想从宣传“梵天净土，桃园铜仁”、构建“和谐铜仁“、”“平安铜仁”的角度，选择传统文化一个角，撷取传统文化一点花絮，谈谈人生，与大家一起来感悟“无常”，体会“当下”。

乌江水“哗哗”地向前流，唱着一支“无常”的歌，一切的事物都处于“无常”——花朵、工作、亲人、同事、山峰。在这个世界上，我们找不到任何东西是永恒的。花朵会腐烂，但是了解这一点并不妨碍我们热爱花朵；人不可能永远工作下去，了解这一点也并不影响我们工作；同事总有一天会消失，了解这一点也并不影响我们的团结协作。实际上，正因为他们是无常的，所以我们才懂得怎样在拥有他们的时候去珍爱、珍惜他们。如果我们学会从“无常”的角度去看一朵花，那么当花儿凋谢的时候，我们就不会痛苦；如果我们学会从“无常”的角度去看待工作，那么当不能工作的时候，就不会遗憾；如果我们学会从“无常”的角度去看待同事，那么当失去同事的时候，就不会懊恼。

理解“无常”能够给我们带来自信、安详和快乐。“无常”并不一定导致“痛苦”。没有“无常”，我们的生命就不可能存在；没有“无常”，我们的孩子就不可能长大；没有“无常”，企业就不能发展，社会也不可能进步。

我们要学会欣赏“无常”的价值。如果我们身体健康，并且认识到了“无常”的道理，我们就会加强锻炼，照料好自己。当我们知道我们的父母是“无常”的话，我们就会好好地赡养他们，就会腾出时间“常回家看看”。当我们知道我们所爱的人是无常的时候，我们就会更加珍惜我们的爱人；当我们知道我们的工作、我们的“职业生涯”是“无常”的话，我们就会更加珍惜我们的工作，珍惜我们的“职业生涯”；当我们知道我们的同事是“无常”的话，我们就会更加善待我们身边的同事。“无常”教给我们敬重和珍惜生命的每一时刻，以及我们周围和心中一切宝贵的事物。当我们感悟“无常”观的时候，我们就会更加精神饱满，更加和谐。

当我们从“和谐”的角度去深入地体会“无常”时，我们会感悟到，能在一起学习、工作和生活是一种缘分。当你与你的同事和身边的人发生争执的时候，请闭上眼，想象一下，从现在开始到100多年后的你们。当你这样观想过，并重新睁开眼的时候，你会意识到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宝贵。进而少了几分怨恨，多了几分谅解；少了几分争吵，多了几分和谐。正如日本梦窗国师写的：“青山几度变黄山，世事纷飞总不干；眼内有尘三界窄，心头无事一床宽。”如果你能感悟到万物变化无常，那么无论世事怎样翻云覆雨，都不会扰乱你良好的心田。但如果你心胸狭隘，就算给你整个世界，你还是觉得狭窄。如果你心胸开阔，那么，即使只有一张床，也觉得宽了。正如《净宗要义》所说的：“逆境来时顺境因，人情疏处道情亲；梦中何必争人我，放下身心见乾坤。”人生偶遇一些不顺心的事是不可避免的，因为有“顺心”必有“不顺心”，有“顺境”必有“逆境”；有时候我们感到人间情意浓浓，有时候我们又感到我们脚下的“星球”冰冷，人情淡薄而疏远。顺逆、亲疏相辅相承，只要我们放下“自我”，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。也正如布袋和尚写的“手把青秧插满田，低头便见水中天；心地清净方为道，退步原来是向前。”据说布袋和尚是弥勒佛的化身，我无法考证《净宗要义》中的“净”，以及布袋和尚禅诗中的“净”是否与梵净山有关，也无法考证布袋和尚是不是在弥勒佛道场——梵净山下，看到农民们插秧时的情景而写的禅诗。但我相信，“退步原来是向前”的教导意义深刻。当我们在生活中遇到不顺心的时候，或者与人争执的时候，想象一下农民插秧时的情景，虽然是退着插秧，却是一天劳作的向前。当你体会到这一点时，你所有的怨气将烟消云散，你的礼让将成为一种高姿态。

当我们从“工作”的角度去深入地体会“无常”的时候，我们会感悟到工作来之不易，拥有工作是多么幸福。当我们一旦为工作的压力而苦恼时，想象一下，那些没有工作的人们；想象一下，我们身边那些刚退休同志的失落；想象一下，将来我们退休的那一天。当你这样观想时，你将不再为工作的压力而苦恼，你将深切地认识到：忙碌工作中更显人生价值。有压力才有动力，有压力才能成就我们的事业。老子说：“万物将自化。”在铜仁梵净山顶有一种野草，一年之中要开两次花。每年春天刚刚来临，它总是早早地盛开美丽的花朵，把早熟的果实一颗颗落在地里。到了秋天，在西北风的摧残下，其它的野草干枯了。但由于它在地下早已藏有种子，所以第二批野草又很快长起来，并开出了艳丽的花朵！这样年复一年，它抢抓机遇，使自己在一年之中辉煌了两次，上演了这争分夺秒、生生不息的动人一幕。

当我们从“平安”的角度去深入地体会“无常”的时候，我们会感悟到“短短人生，平安是福”。我们会感悟到那些为非作歹、违法作案的人是多么的痴，阳光大道不走，却偏偏要走“羊肠小道”；明明白白的法规、制度不去遵守，却偏偏要用自己的人生和“职业生涯”去赌博。正如唐朝古灵禅师写的：“空门不肯出，投窗也太痴；千年钻故纸，何日出头时。”意思是说：“苍蝇啊！房门大大地开着，你不去寻找可以出去的正道，却拼命地往贴着窗纸的窗户上撞，即使身首异处也不能出头呀！”

乌江水“哗哗”地流，流走了光阴，流走了一切。但我们站在乌江边，抬眼看到的还是真实的乌江、真实的水，因为我们在“当下”。理解“无常”，将使我们更好地体会“当下”。虽然大千世界每一件事物都是“无常”的，短暂的。然而，生活中仍然存在着很多美好的事物。我们只要睁开眼，就能看到蓝天、白云、鲜花、清澈的小溪、金黄的麦田，还有青青翠竹、郁郁黄花、灼灼桃花。我们只要竖起耳朵，就能听见松柏私语、惊涛拍岸。

然而，美好的事物，我们只能在“当下”得到感触。如果你不在“当下”，这些事物就不会为你而存在。我们生在梵净山下，长在乌江、锦江边，但如果我们不在“当下”，我们将欣赏不到梵净山的雄伟、乌江的磅礴、锦江的秀丽。想象一下，假如你一天清晨与同伴登上铜仁文笔峰，在峰顶与同伴并排而立，鸟瞰铜仁城，眼前的铜仁城“三江铺锦，九曲入湘”，非常美丽。但如果你心不在焉，你将欣赏不到这美丽的风景，眼前的“三江”只为你的同伴“铺锦”。再想象一下，假如你一天清晨和几个人在梵净山“金顶”并排而立，朝着日出的方向眺望。一轮红日从晨雾中喷搏而出，非常壮观。但如果你此时沉溺于焦虑，你的心思不在这儿，而在想着其它，你将同样看不到这壮丽的旭日，旭日只为那些安住在“当下”的人而升。我们生活在铜仁这一美好桃园，但如果我们不在“当下”，身在桃园心在外，一味地到外面去寻找“世外桃园”，我们同样欣赏不到就在身边的桃园美。正如唐朝无尽藏禅师写的：“尽日寻春不见春，芒鞋踏破岭头云；归来偶过桃花下，春在枝头已十分。”

工作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，但是工作本身也是“当下”。如果我们在“当下”中工作，工作就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快乐。想象一下，当你脚踏实地干完一天工作的时候，当你一字一句最终完成一篇文稿的时候，当你一点一点积累起一年工作业绩的时候，你会觉得，一切是那么真实，那么实在。辛勤的汗水换来了自我价值的体现，你会获得一种成就感。但是，如果你的心像猴子一样不停地窜动，工作中心猿意马，总认为好的工作在别人手中，看不起身边这份真实的工作，其结果你将找不到自己，你将在“无常”中被抛弃。回想一下，我们身边那些曾经不珍惜自己工作岗位的人们，如今有多少人在懊悔。正如明朝浮峰普恩写的：“返本还源便到家，亦无玄妙可称夸；湛然一片真如性，迷失皆因一念差。” 

修习“当下”观，更有助于我们释放工作压力，修身养性。工作之余，你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、躁动和烦扰，来到郊外，来到乡村，独自坐在草坪上，小溪旁，听溪水潺潺，观云起云落。此时此刻，你将感到放松，感到安详，感到喜悦。这是怎样的喜悦和轻松啊，就好比刚结束一场大考，你会感到已经远远地抛下了所有的压力和焦灼。越南诗人Quach  Thoal曾写了一首叫“大丽花”的诗，诗中写道：“静静地伫立在篱笆前，你绽开了隽永的微笑；惊异于你的美，我一时无语；我听到你在吟唱，一首不知始于何时的歌；面对你，我深深地弯下了腰。”大丽花是越南一种普通的花。但是如果诗人不在意，就会错过它。那天清晨，诗人完全地活在了“当下”，所以，他能够体会到这朵花的美。我国宋代大词人苏东坡也曾写了一首禅诗：“溪声尽是广长舌，山色无非清净身；夜来十万八千偈，他日如何举示人。”我不知道诗中的“溪”是不是梵净山下的“缠溪”、“洋溪”、“八官溪”，诗中的“山”是不是梵净山、中华山，诗中的“净”是不是梵净山的“净”。但我相信那天晚上，词人也完全地活在了“当下”，所以，他才能听到溪水的歌唱声，看到了真正的山、真正的水。当代圣辉法师2006年9月18日在游梵净山时，同样题了一首诗：“龙行泉涌朝天寺，梵天净地太平河”。法师当时也完全活在了“当下”，所以他才能看到“龙行泉涌”，才能感到梵净山和太平河之“净”。

回归，回归你的当下。因为生活就在“当下”，工作就在“当下”。“不要迷恋过去，过去已经不在；不要为未来不安，未来还没到来。”只有在当下，生活才是可得的，工作才是实在的，学习才是实惠的。你同生活的约定就在当下，你同工作的约定也在“当下”。如果你迷恋过去和未来，错过了“当下”，就意味着你错过了同今天学习、工作和生活的约会。

也许你认为“当下”生活还有点累，等以后凑足条件后再说。你的想法不无道理，但关键是要有一个阳光心态，有一个好的信念和精神。我们都知道船，是用来渡人的。当你在锦江边将一块石头仍进江里，它就会沉入江底。没有石头像树叶一样漂浮于江面上。但如果你有一条船，你可以放进去许多石头，而船依然漂浮着。所以如果你真切地感悟到了“无常”和“当下”，你将拥有这条船，你将悠然自得地荡起双浆，徜徉于“十里锦江”中……

“无常”和“当下”观，使我们觉照我们在做什么、说什么和想什么，它像一盏灯，使我们的整个存在被照亮，包括每个念头，每一丝情感。于是，我们的自信和努力也随之确立起来。从此，我们仍像从前一样学习、工作和生活，做每天应做的事，但是我们已开始觉照我们的行为、语言和思想。正如宋朝柴陵郁禅师写的：

我有明珠一颗，

久被尘劳关锁；

今朝尘尽光生，

照破山河万朵。

2009年7月29日

附（黎斌简况来于贵州省易经研究会顾问团队智囊库数据库）：黎斌，男，贵州省易经研究会副理事长兼副秘书长，贵州省易经研究会顾问团队负责人。任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铜仁分行办公室主任、党委办主任、宣传部部长、贵州省城市金融学会铜仁分会秘书长。办公电话：5280329，手机：13985345801。